半仙 第268节

  只是,鼠太婆三人连哭的心都有了,之前还不知究竟是得罪了何方大神,被折腾到了这里老实跪着,结果闹了一大圈,敢情还是三年前的那破事。
  他们本以为当年的事情过去了,毕竟妖界这边的大圣出手施压了,地母用一个亲传弟子的性命扯平了栖霞娘娘的死。明面上虽没公开,但大家都知道,地母默认了不再找妖界的人清算,妖界大圣也就此罢手。
  至于白兰是个特别,是她自己不放手,还要清算那件事,还要揪住丈夫的仇不放,这要是被锦国抓住了,妖界都不会吭声,也只能是任由处置。
  你违规被人家发现了,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等于落下了铁证。白兰一旦落网,妖界没人会帮其出头的,何况白兰又没什么背景,真要有势力背景的话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去割赶考举子的脑袋赚钱。
  当然,他们三个也还是怕锦国会找他们算账,不算明账,谁敢保证不会算暗账?所以三人这几年都一直在销声匿迹躲藏着,想多熬过些年头尽量多避避风头再说,互相都不联系的。
  问题是他们三个现在觉得冤枉,当年被白兰夫妇给硬拉卷进去了,如今又因为那破事给薅出来了。
  也正因为如此,四人越发对眼前的这位神秘人感到恐惧。
  那探花郎带着小云间的东西到幽角埠才多久?也没多少天,结果就因为白兰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,然后导致了眼前的一系列状况。
  短短时日内,不但查出了白兰的身份,白兰一直隐匿的很好的子女,直接就被揪出来了,并长途送达了此地。
  短短时日内,三个销声匿迹分散各地躲藏,且互不联系的妖修,迅速被全部揪出,一个个被捏住了软肋不说,且被长途送到了此地。
  随便想想也能知道,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。
  神秘人的能量之大,令四妖暗暗震惊。
  鼠太婆忽冒出一句,“先生,只是为白兰的丈夫黑云啸报仇吗?”
  这是白兰想问的,也是其他人的疑问。
  铁面人:“仇该怎么报,不由你们决定,该怎么做,我自然会交代你们,谁也不许擅下杀手,违逆者严惩!”
  目光又盯上了白兰的双眼,“从今天开始,不许你再在妙青堂周边转悠,也不许再盯那位探花郎,你的行为看似隐蔽,也只是针对普通人来说,一旦被成套的人马注意到,很快就能察觉出你有问题。
  从今天开始,你们只需隐匿行踪等通知,我会随时给你们行动计划,你们只需执行。此后需明白一点,这是你们和那位探花郎之间的私仇,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,不管被谁发现都是如此,否则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后悔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
  四人都跪那唯唯诺诺应了声。
  就凭对方把他们揪来的能力,他们也相信对方说出来的也有那能力做到。
  但白兰还是紧张一句,“先生,那我的孩子们……”
  铁面人:“放心,它们会得到妥善安置的,只要你听话,它们就会很安全。事后你不但能亲手报仇,我还可以保证你的每个孩子都能得到一颗你一直想要的孽灵丹。还有你们三个,只要尽心尽力,你们在乎的都会平安无恙,你们想要的都会得到满足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一间客栈的小庭院里,龙行云手中的折扇负于身后,站在庭院里看着上空的流光飞舞,满脸的抑郁之情难消。
  越想越憋屈,那个什么探花郎,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,他感觉自己一根手指就能轻易摁死他。
  结果呢,在小云间因为那孙子,害自己被当众抽耳光。
  进妙青堂出口气吧,结果又被人甩了一脸的不屑,还白白送了五十万两银子给人家。
  不久前亲自带人堵上去,想出口气,结果又被人给不屑,还被人当众用“滚开”二字给训斥了,这脸丢的,他自己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  心头这口气啊,越想越憋屈。
  此时,他身边人都悄悄躲开了,生怕被看不顺眼触霉头。
  没多久,抱上新大腿的崔游快步来了,到龙行云身边禀报道:“三爷,确定了,那两个凤族的人确实是那娘们的人,不过都跟那娘们走了。”
  “走了?”龙行云转身。
  “确定走了。”
  “买了多少仙桃树走?”
  “一棵都没买,至少没见他们带走一棵。我刚才亲自到货场看了,目前为止,没有任何提货的迹象。可能多少还是有些忌惮赤兰阁和积庐山吧?”
  这话听着舒服,龙行云手上的扇子又打开了扇着,眉头也舒展开了不少。
  紧接着,察言观色的崔游又试着说道:“三爷,押来的那个人出事了。”
  龙行云一怔,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  崔游小心道:“刚接报,押来的人在路上被人给劫走了。”
  龙行云瞪大了眼,“这怎么可能,你不是说关押的地点隐蔽,你不是说不会走漏风声吗?”
  崔游试探道:“是很隐蔽,那人本是大爷留在手上,想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,之前不敢轻易动用,是因为不想惊动幽崖这边,毕竟将其抓住时他还有幽角埠的身份,后来没想到大爷就在小云间出事了。按理说在大爷手上这么久都没事,大爷这边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。三爷,会不会是你派去押送的人走漏了风声?”
  龙行云立刻骂道:“放屁,那都是我赤兰阁的人,他区区妙青堂还能策反我赤兰阁的人做内奸不成?”
  第340章 二师兄驾到
  妙青堂有客来,又是蒙在斗篷里进门的,来客到了柜台前,说找南竹和牧傲铁。
  铁妙青试着问道:“敢问尊姓大名?”
  来客道:“你说老二来了,他们自然会知道我是谁。”
  老七、老九、老十五,铁妙青脑海里闪过这三个称呼,意识到了什么,“好的,您稍等。”
  话毕朝门口看着这边的孙瓶点头示意了一下,示意帮忙看着这边,然后快步离去。
  没多久,南竹和牧傲铁便匆匆跑来了,来客稍抬帽檐与他们照了个面,南、牧二人便赶紧迎了他进去,与回来的铁妙青错身而过。
  待她回到柜台后面,孙瓶也暂时从门口过来了,嘀咕道:“看样子又是他们自己人。”
  铁妙青慢慢摇头,“不太清楚。”
  后院,南、牧二人将来客带到了自己的院子。
  将来客请进了客厅后,南竹方笑道:“二师兄,一路辛苦了。”说着就要上手帮他宽下斗篷。
  来客不是别人,正是玲珑观名义上的二师兄,实际上的大师兄,高云节!
  高云节抬手挡住了师弟的帮忙,小心观察着四周,低声问:“你们确定在这里露脸能安全没事?”
  瞧他小心翼翼的样子,南、牧二人相视一眼,都明白,也理解他的担心。
  南竹笑着宽慰道:“二师兄,没事的,咱们当年那点破事,其实压根就不算什么。为点上不了台面的事,过了这么多年,官府不至于追查到这天高地远的地方来,官府来了这里也没屁用。”
  牧傲铁亦颔首道:“二师兄放心,不会有事。”
  其实两人早先和老二的心态是一样的,一路紧张害怕,总生怕自己通缉犯的身份被官府发现。当然,现在也依然怕会被发现,但是已经不怎么当回事了。简单点说,见过世面了,经历过了那种惊心动魄生生死死的场面,在三大势力的手底下过过招,心态上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,地方官府之类的已经不太当回事了。
  见两位师弟如此保证,高云节这才放下心来,解开了斗篷,任由牧傲铁拿走了。
  露出真容的他,须发如墨,眼大神足,举止沉稳,气度上有岁月沉淀的成熟韵味,加之外形颇有风采,哪怕年过五旬,也依然是风华不凡,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感觉。
  捋了捋胡须,他又习惯性地拉扯整齐了自己的衣裳,之后才道:“小师叔回观后,大概的情况跟我说了,具体的让我来了这里再问你们,究竟怎么回事,你们跟我细细说来。”
  两位师弟对他还算尊敬,毕竟差不多是“大师兄”,其实本来师兄弟之间关系也还行,一直是长幼有序,庾庆也尊敬三位师兄,只是后来掌门继承的事一出,就彻底乱套了。
  三位师兄的所作所为也令庾庆失望,自然也就失去了庾庆的尊重。
  南、牧二人也不瞒他,当即把情况细细说了,高云节有什么不清楚的问话,两人也逐一做了详细解答。
  终于闹清了事情经过,尤其是知晓了古墓和小云间的惊险后,高云节暗吸了口凉气,暗叫庆幸,还好没去,否则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真不一定。
  “嗯,你们辛苦了。”高云节感慨一声后,又问:“老十六呢,他在观里住了没多久就跟小师叔出门了,不是在这里吗?怎么不见人?”
  说到这个,南竹略有不满:“不知被老十五灌了什么迷魂汤,住在了老十五那边,不是在修炼,就是在当小跟班,跟在老十五身边忙上忙下的打杂,跟条跟屁虫似的,我和老九都看不下去了。”
  端坐上位的高云节抬了抬下巴,“让老十五和老十六过来一趟,就说我来了。”
  “额……这……”南竹有点犹豫,说出来又怕伤这位的面子,但最终还是点头道:“好。”快步出去了。
  来到庾庆居住的庭院,看到虫儿提水进出的房间,南竹立刻奔那房间去了。
  房间内,庾庆守在一张桌子前,看大头咔嚓咔嚓的啃食灵米,虫儿则在往一口大水缸里倒水。
  屋里存放了好些已经装满了水并封好了口的水缸。
  在干什么,南竹倒是知道,因为老十五这家伙又在做试验了。
  这次没有拿虫儿一个人做实验,而是拿大家伙一起做试验。
  试验也简单,让大头烧开水,然后把大头烧开的水存储好了,现在大家都不再喝大头现烧的水了,而是喝那些烧好的存储水,老十五想知道大头烧的水存放多久还能有祛邪效果。
  对此,南竹他们也能理解,必须得守在大头身边多少还是有些不稳妥,多做手准备也好。
  听老十五话里话外的意思,做这试验好像也是考虑到了柳飘飘那边,当初许诺了柳飘飘的,说仙桃也有她一份的,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兑现承诺。而柳飘飘也一直没来,显然也是不太方便。
  “老十五,老十六,二师兄来了。”
  看了看屋内的情况,南竹试探着提了声。
  “唔?”庾庆抬头,随后反应了过来,无所谓道:“来就来了呗,小师叔回去换了他来,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  “呀。”虫儿却是高兴到叫了出来,兴奋问道:“二师兄在哪?”
  “在我那。”南竹乐呵呵回了句,又观察着庾庆的脸色道:“老二让你们两个过去一趟。”
  虫儿放下提水的水桶就要跑。
  “站住。”庾庆回头喊住他,质问:“活没干完,你往哪跑?”
  虫儿的兴奋劲立刻被打没了,犯了错似的,指了指外面,“二师兄来了,让过去。”
  庾庆转身:“我又不是聋子,我不知道他来了吗?你搞清楚,我是掌门,他来了不主动来见我,还把我这个掌门呼来唤去,他以为他是谁?还有没有点规矩,我看他是不想吃仙桃了!没我这个掌门发话,你不许乱跑,老老实实干你的活。”
  “哦。”虫儿又低头拎起了水桶。
  某些矛盾,他之前只是听说,这次,他算是领教了。
  庾庆回头又对南竹道:“告诉老二,就说掌门在这里,我等他,让他直接过来便可。”
  南竹顿时干瞪眼,发现这两个家伙还没见面便又卯上了,倒把他当成了跑腿的,使唤来使唤去的。
  得,算了,他早就猜到可能会是这结果,他也不想引火上身,大袖一甩,转身大步而去。
  回到自己住处,一见端坐品茶的二师兄,南竹立刻实话实说道:“二师兄,他说他是掌门,理当你去见他,说你没点规矩,问你还想不想吃仙桃了。老十六也被他用掌门的派头给镇压住了,也不敢过来。”
  砰!高云节当场拍案而起,风度瞬间全无,一张脸也瞬间阴沉了下来,连牙都呲了出来,一副不堪其辱的样子,“什么破仙桃,不吃也罢,我不吃嗟来之食!”
  回头就抓了之前解下的斗篷到手,满脸愤怒地对两位师弟道:“老七、老九,借我点路费,我尽快飞回去向小师叔禀报此事,让小师叔自己看着办!”
  他哪能有什么钱,来的路费还是小师叔给的,他身上的那点钱,别说乘坐飞骑返回,就连陆上策马而归的费用都不够,不借钱的话,还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到玲珑观。
  南、牧二人顿哑口无言,这才刚来,屁股都没坐热,就回去,你倒是没事,回头我们两个不劝你留下,还给你回去的路费,算怎么回事,小师叔那边我们怎么交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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