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九十九章 惭愧

  张处之吐了吐舌头,我感觉怀里一阵抖动,低头一看,抽签桶冒了出来。
  我将抽签桶拿出来,但是白朱并没有出现,我还以为他是忍不住了要来告诉我们真相呢!
  但是像是偶然的滑落一样的,抽签桶一点反应都没有,于是我对着抽签桶道:“你想要做什么?不想出来就别闹。”
  我说完之后抽签桶还是没有反应,于是我将抽签桶收回去,坐在我旁边的张处之问我:“为何这样想要白朱出来?”
  他说着拿手玩弄了一下抽签桶,我能从他的感觉里面看出,他觉得我太在意白朱了有点奇怪,他还没有发现一些白朱身上的奇怪的地方吧。
  正在这个时候,老王忽然的一动,扭动着脖子啪啪作响,然后低下头来看着我们道:“我就从最简单的概念讲起来吧。”
  老王起身去接了一杯水来,自己喝了一口之后才开始说道。
  能看得出来,和刚才的老王比起来了,他又恢复了精神,不知道他是怎么的去神游了一番就回过神来了。
  “首先要告诉你们的,就是你们已经知道一点的关于那个地方,名叫做‘深渊’的地方。”
  老王的声音颇为平稳和悠远,只带着故事感。
  深渊是混沌的地狱,若是真的要描述的话,只能用这个词。
  老王说这个说法非常贴切,因为在冥界地府之类的管理出现之前,地狱里面就是那个样子。
  说白一点,我们现在世人眼中的地狱是人为建造的,而不是起初就存在的地狱。人们之所以说道地狱就害怕,起源的恐惧是来自那个原始的地狱。
  地狱成了现在的地狱,原来的地狱成了深渊,是远离人类,在蛮荒的地方自己发展的深渊,不为人所知的,不为人所了解的地方。
  但是这个深渊也极少出来和人类的世界建立关系,他们自己在里面是如何发展的没有多少的人知道。
  老王普及完了这个基础知识点之后又说道:“但是老鬼王为何成为老鬼王,你们知道为何吗?”
  为何?那不是说是选中的吗?是这个世界加持的命运,从出生就注定了要成为鬼王,小鬼王不是就是这样的吗?
  只要条件满足,需要鬼王的时候,世界上就会出现一个新的鬼王。
  不过据说都是上一任的鬼王消失了之后,新的鬼王才会出现。
  我正在思考我曾经知道的这些事实,来推测的时候,张处之已经举起了手,他学者学生抢答问题一样的精神说道:“鬼王,你的意思是这个鬼王是深渊制造的?”
  他看老王没有立马就解释,便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道:“其实,说白了,出去这个我们人建立的冥界警局和形成的冥界世界之外,真正的古老家族,老当家,其实是深渊。”
  我以为他又要开玩笑了,立马就咋舌提醒他,他斜眼看我一眼完全不理会我继续说道:“这就相当于掌控实权但是隐退的老当家的,虽然让你们这些年轻后代出去折腾,但是你们的头子肯定还得是我。”
  我明白张处之的意思了,他的意思是老鬼王是连接深渊和这个人类幽冥世界的联系人,老鬼王之所以那么厉害,是因为深渊的加持扶持。
  这一点也很是说得通啊,我并不反对,继续说道:“那样说的话,老鬼王是唯一一个知道深渊真相的人?”
  老王这才点头,这就是他想要说的话:“知道深渊的秘密的人,只能是老鬼王。”
  “那么若是背叛,就像咱们的老鬼王那样做了的话,会如何?”张处之问的甚至一点波澜都不带,但是这个问题却让老王愣住了。
  我于是帮着张处之迂回道:“是啊,我梦中看到了那个深渊。”
  现在我开始怀疑,走到绝路来到深渊的凋星,只是我们看起来的那样被动。
  就我个人看来,凋星当时应该是因为当了老鬼王徒弟的缘故,多少知道了一些深渊的事情,然后他就谋生了要自己去里面争取权利和力量的想法。
  而素衣之所以在那里死掉了,是冥界警局在阻止凋星,然而凋星见到素衣死后,反而更加的舍弃一切,直接投身进入了深渊。
  我的梦中没有穿透那深渊的力量,但是我知道,事情又不一样了。
  深渊并没有如同我们所想的那样,完全的遗世独立,他是被迫的也好,主动地也好,和人类的冥界联系着的。
  这里面发生了什么,我不知道,凋星是如何死了,是不是没有谈妥。
  老鬼王若是不先分散了三分来,凋星的冒险是不是就完全没有了意义?
  这些需要老鬼王出现我们才能知道。
  老王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老鬼王的存在,是深渊选择的,深渊赋予了这个职位上的人绝对的尘世绝对不可战胜的力量,是一个命定的选择。”
  张处之冷笑一声道:“而凋星野心滔天,竟然想要去分一杯羹,贸然的下去之后,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,若不是老鬼王救的话,他已经灰飞烟灭了吧?”
  “老鬼王是不是为了救凋星被撤职了?不然的话,怎么会出现新的小鬼王呢?”
  老王苦笑着说:“我一开始就说了,咱们只能推测了。但是我觉得你的推测应该是没有错的,老鬼王应当是放弃了不少的东西,才能唤回凋星的活路。”
  原来我们能够活下来,我此刻能够存在世界上,都是老鬼王帮助的,本来以前也是这样想的,但是现在知道了更过的细节,更多背影,才知道,老鬼王牺牲了多大。
  “老鬼王到底去了哪里?”我不由得直接发问出来,当然知道老王无法回到我的问题,但是我有种感觉,光是一个活人来说,老王已经不凡了,他的身后必然有高人。
  为何不能是老鬼王吗?我甚至可以肯定,若是要问谁知道老鬼王的下落的话,一定是老王。
  但是老王兵不动声色的,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水后,慢慢吞咽着茶水,想要将这个话题带过。
  张处之看他那样,不由得好一阵冷笑:“还不知道救命恩人,还真惭愧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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