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三章 上首

  《下水道里的美人鱼》除了画面给人感官的无法接受外,这个主要人物画家的心理变化也让人震惊。
  画家并不是一个成功的画家,但是有一天他在下水道里面捡到一个美人鱼,但是这个美人鱼的腹部好像生病了。
  他将美人鱼带回家养在浴缸里面,美人鱼当然是美丽的,但是腹部那个地方似乎有问题,从腹部开始腐烂。
  画家每天不断地给美人鱼画画,美人鱼慢慢腐烂,长出蚯蚓一般长的蛆虫,画家徒劳的一水桶一水桶的将蛆虫扯出来倒进马桶。
  但是这样也无法避免的美人鱼腐烂到再也没有美丽。画家最后发疯一般的提起斧头将腐烂的美人鱼砍死了,然后从腹部里面挖出一个人形的婴孩尸体。
  这就是全部的故事,当时我看的时候莫名有种能理解画家的心情的感觉。
  为什么美丽的东西不能完美的出现在我身边?
  为什么美丽的东西也会毁灭到如此地步?
  为什么美丽的东西也会堕落到这个地步?
  到底是谁对这个美丽的东西做了这些事情?
  当时我因为无业,整日只在网吧里泡着,若不是看了这个电影,我可能现在也不知道流浪到哪个地方去了。
  所以我以为清洁工男人也是如此,想要用自己的办法挽留住美丽。
  选在下水道里面是不是他也看了这个电影呢?但是这样下去,女尸不仅会被水泡烂,而且还会成为下水道里成千上万的老鼠的食物。
  这样毁灭了再创造,创造之后再毁灭,极端到极端,看样子清洁工男人心理不是一般的变态啊。
  从柜子里的眼珠来看,这个男人杀的人虽然没有老奶奶和他的儿子一起杀的人多,也没有我家族几代人一起协作杀的人多,但是放任不管的话,他是不会停手的。
  清洁工犯人放任女尸就这么浮在水面上,他慢慢的尽量不让水波震荡到女尸的地方去,爬上洞之后提着户外提灯爬上了铁质楼梯。
  等他走了,完全没有光线了,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在这里,我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,鼻子也被臭味麻痹什么也分辨不出来。
  我只能听着,下水道的走道上立马出现了老鼠的爪子在地上爬动的声音。
  这么快吗?
  这么难闻的地方老鼠也能立马就闻到女尸的味道吗?
  我眼前似乎有那个被打扮过的女尸的样子,我应该这样任由老鼠去啃食她吗?
  其他的眼珠的主人现在又在哪里?老鼠啃了肉后,骨头总还是在的吧?
  骨头难道被分散沉在下水道里面?
  我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,我也不知道为何我还呆在这里,冥冥中似乎还有一件事需要我去看。
  女尸应该已经死了至少一天了,她的灵魂没有在身体旁边徘徊,似乎那些枉死的女人的灵魂都附着在了眼珠上。
  我是不是应该阻止老鼠啃食女尸呢?
  要是被啃烂了,她的家人来认尸的时候得多难过?
  我这样想便摸索着往前走,且不说我能做什么,至少将女尸抬到洞上面去,最好能抬到地面上去,这样不仅警察能发现,说不定这里还能知道清洁工犯人的dna,那样定罪就容易了。
  我沿着墙往前走,听到老鼠察觉到我的动静之后乱跑的声音,我也尽量不去注意。
  忽然下水道里面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亮光来,刺得我的眼睛都快要瞎了。
  我流着眼泪去看,光里是一个男人。
  还是一个熟悉的面孔!
  他还没能发现我的时候,我就沉到了水里面,现在可不是嫌弃这个下水道里面到底是哪里排的污水的时候!
  只从在老奶奶的老房子里面和这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说过话之后,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。这就是小郑他们想要找到的代号无的组织的上首。
  这个上首没有名字,当时他可把张处之打的不成人样,张处之从来没说过这段经历,也没表现出对这件事有什么阴影,但是若是换做我,我知道我是不能忘记的。
  上首对着我的方向看着,虽然我条件反射够快,还是被他察觉到了。但是他并没有在意我,而是走向了女尸。
  什么?
  清洁工犯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这个上首准备的?
  我稍微抬起头来浮在水面上,上首站在女尸的身边,伸出双手来将女尸从水面上抬起来。
  女尸很听话地站在了水里面。
  奇怪!
  我错过了什么,我没有看到上首对尸体做了什么,女尸如同机械人一般,转动脑袋对着上首。
  女尸是没有眼睛的,她将脸对着上首有什么用呢?
  然后我看到女尸向着上首走近,她们面贴面站在一起,我根本不知他们在做什么,只知道一会上首伸手抱住了女尸,两人一起消失在光里面。
  我猛地坐起,发现我已经在医院的床上了。
  旁边张处之似乎因为疼痛根本没睡着,他闭着眼睛咬着牙,靠在床上努力睡着。
  看到我起来,他睁开眼睛问道:“哥,你怎么一脸见鬼的表情,你不会是又梦到了什么吧?”
  我拿手擦掉额头上的汗,忽然想起我曾经沉在下水道的水里过,立马闻了闻我的手,还好并没有臭味。
  “你疼的睡不着吗?要不然叫医生来开点止痛药?”
  张处之没有理会我的关心,追问我道:“你到底梦到什么呀,这么惊慌,你不过才睡着而来二十分钟而已。”
  这二十分钟也太长了,我真希望我什么也没看到。
  “我去找护士给你开止痛药。”
  张处之连忙伸手制止我:“我已经吃过了,在吃我就要超量了,我可不想要上瘾,你就别害我了。”
  这样我只好作罢,然后我想了想:“要不然我给你找个热水袋来,你捂一捂?”
  张处之摆出笑脸来:“唉哟,我的哥,这么大一个伤口自然是要疼了,难道你当时腿断了不疼啊?”
  他不要我关心他,我只得作罢,张处之努力摆出一副精神很好的样子:“说说嘛,你到底梦到了什么?不会是春梦才不敢说吧!”
  “去你的!别以为你现在伤着我就不会揍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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