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0章 谁动到我的人,我泼的就是谁

  中年男人伸手抵住陆宁肩膀,猛地往后一推。
  变故来得猝不及防,陆宁没有防备,后背撞上墙面时,后脑勺突兀地一声闷响,眼前一片发黑。
  四周没有人,她咬牙举起手机就要朝男人头上砸过去时,一道闪光灯突然打到了她脸上。
  她眼睛下意识一闭,再睁眼时,眼前是男人肥腻而色眯眯的一张脸。
  身后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响起:“人证物证俱在了!你这个勾引男人的不要脸的狐媚子,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!”
  男人喝得醉醺醺,回身就不满地看向那个走近过来的女人,含糊不清地吼了一声:“嚷……嚷嚷什么?老子的事,跟你有……有关系?”
  那女人急步走近,在陆宁后脑勺的痛意还未散去时,“啪”就是一巴掌突然甩在了她的脸上。
  陆宁没弄清状况,在冷不防挨了那一巴掌后,利落地扬手还了那女人一巴掌。
  她声音沉冷:“狐媚子骂谁?”
  那女人本来还叫嚣得格外张狂,被她回了一耳光,半边脸红到发烫,愣在那半晌没能回神。
  她抓奸已经抓了很多天了,但那个勾引她老公的女人,总是没能被她抓到手。
  今天来这也是得了人消息,说是她老公带了小三过来了,所以她刚刚看到那一幕,才会那么认定陆宁就是勾引她老公的女人。
  那女人老半天才回过神来,咬牙指着陆宁的鼻子就骂。
  “你敢打我!一个勾三搭四的贱东西,你居然还敢打我!你知不知道我是……”
  “你是谁?”这边的吵闹声迅速引来不少人围观,再是一道带着寒意的男声打断了她的话。
  围观的人回身,看到宫和泽手里端着杯红酒,大步走近过来。
  陆宁站在那看向他,没有动。
  女人一时没弄明白宫和泽怎么会来掺和,也没敢急着再出声。
  宫和泽走到陆宁身侧,视线落到她发红的半张脸上,再看向那女人:“你打的?”
  女人气势骤减,提着口气解释:“宫先生,您不大清楚状况,这个女人她勾引我老公……”
  “我问你,你打的?”他再重复了一遍。
  女人意识到了不对,面上浮现些惶恐:“她……她打我的那一下更重,我半边脸都……”
  她一边说一边拨开自己的头发,完全露出那近乎打肿了的一张侧脸。
  话音未落,宫和泽抬手,手里一杯红酒对着她的脸就泼了过去。
  红酒沿着女人的脸,一路沾染到她的头发,再是米白色的大衣上。
  猩红的液体滴落,她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  围观的人顷刻都倒抽一口凉气,那女人怎么着也挨不住这样的羞辱,多少不服气:“我好歹是女人,您这样未免太……”
  宫和泽将手里空了的红酒杯夹在手指间,再随手倒拎着,看向了眼前人:“撒泼耍横的人不分男女,谁动到我的人,我泼的就是谁。”
  女人面色浮现难以置信:“您说,她是您的人?”
  谁不知道,空降国内坐拥亿万身家的宫先生,素来花花公子的名声在外,混迹声色场所却从来逢场作戏,就不曾真心待过一个女人。
  像这样替一个女人出头,更是从未有过。
  她看情况不对,再改了口:“实在抱歉,是场误会。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人,我给您和这位小姐道歉。”
  宫和泽不出声,视线落到那个醉醺醺的男人身上。
  女人赶紧伸手去拽那个中年男人:“你过来,看看你干的好事!赶紧给宫先生和这位小姐道歉!”
  人群后面一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,沉着脸拄着拐杖走过来,身后跟着一个保镖装扮的年轻男人。
  在人群让出路时,混在人群后面的高菀,趁乱回身快步离开了这里。
  明天就是颁奖礼了,国内最大的手绘赛,为了保证颁奖礼的神秘感,事先只公布了大奖入围名单。
  具体的排名先后,要在明天颁奖时才公布,现在看来,她想给林蕊泼点脏水的计划是落空了。
  拄着拐杖的男人,走近过来,再看向宫和泽和陆宁微微躬身:“宫先生,小女不懂事,得罪了您的人,姜某给您和这位小姐道歉。”
  “哟,这二位是姜董的女儿和女婿了?”宫和泽挑眉,黑沉的面色缓了缓。
  男人缓声应了声“是”,再回身时就变了脸色,粗粝的大掌对着身后的女人一巴掌落下,再对那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也是“啪”一巴掌落下。
  女人两边脸都肿了,立时埋低了头,低声抽泣。
  喝多的男人挨了那一巴掌,身体一摇晃,直接瘫坐到了地上。
  四周围观的人一时陷入静寂,姜董再回身时,面上转为笑意。
  “是我的女儿和女婿干了混账事,我回去定再好好教训,望宫先生大人大量。”
  宫和泽淡笑:“姜董开口了,我自然也不能拂了您面子,下不为例。”
  男人应声:“当然,绝无下次。”
  宫和泽伸手揽过陆宁的肩膀,再回身离开了人群,让侍者拿了毛巾过来,给她敷脸。
  人群也迅速散去,挨了巴掌的女人,一脸的愤恨不甘,再看向身边拄拐的男人。
  “爸,就算是我认错了人,那女人也已经打回来了!他宫家再有钱,我姜家也差不到哪里去,凭什么要这样在他面前低声下气?”
  有保镖将喝多了的那男人带了下去,姜董再回身,带着自己女儿进了旁边的房间,这才沉声开口。
  “钱?你真当声名远扬的宫老先生,这些年就只靠着画几幅画,干干净净挣了亿万身家?”
  女人颇有些不屑:“那不然呢?说白了,就拿笔涂涂画画的,还不就是一文弱书生似的,有钱又怎样?”
  男人沉默看了她半晌,再到沙发上坐下,放下了拐杖: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。
  宫老先生早年是开武馆的,混迹灰色地带,手里势力庞大,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迹,时至今日知道的人没几个。
  那里面水深得很,后来仇家报复,他儿女卷入其中都丧命,如今他膝下就留下了这么个孙子。”
  他顿了片刻,再开口:“之后他算是金盆洗手,才开始重操旧业开始当画师,有了今天这样一个对外清清白白的宫川大师。
  但哪怕如此,积攒下来的势力仍在暗处,照样一呼百应,不是你我能开罪的。”
  外面大厅里,宴会仍在继续。
  陆宁拿着毛巾敷脸,拧眉看向对面坐着的宫和泽:“人一倒霉,是不是真就喝凉水都塞牙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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