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3节

  古月下一秒就要跑出去,被邢鑫拉住。
  “我比你快,你在这里等着!”邢鑫说着,大长腿机已经跑了出去。
  三分钟之后,邢鑫就把队里技术最过硬的痕检师带到了苏默言的面前。
  痕迹检验过后,在窗户外侧提到了一个十分清晰的指纹呈现在苏默言的面前。并对一队里所有人指纹取样过后,并没有和这个指纹相同的,连叶静怡都算在内。
  “这个指纹的样式……”邢鑫想了很久,猛然一拍头,“好像在哪儿见过!”
  “你见过?”古月疑惑着,“在哪儿?你仔细想想!”
  “不会是……”苏默言突然想到了那个指纹,他拿出手机,和今天早晨没有找到主人的另外一个指纹相比,“果真!就是他!”
  “谁?是谁?”古月比苏默言还要紧张,“究竟是谁偷走了东西?”
  “赵博的同伙,我认为就是没有找到的那个——辉姐。”苏默言推断着,“当然也有可能是个男人,不一定是姐,有可能是哥。”
  “赵博?”古月疑惑地想着,“如果赵博是跟踪你的人,那么他的同伙来偷东西就会很容易被理解了。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,办公室的门和窗,这都是怎么回事,又怎么会和叶静怡扯上关系?还有,你忘了,我和你说过,赵博根本就是黄广浩给我们提供名单上卖器官的人,他如果卖掉了器官,应当会有一大笔的钱,怎么还能在这里当流浪者?这不是更有问题么?”
  “这个问题先放一下。”苏默言拿起手中的指纹比对,跑出办公室之前,和她说道,“这个我回头和你解释!”
  古月不放心苏默言自己一个人,她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。
  这一天,大家都和打仗一样,忙忙碌碌。
  无论是案子,还是私人恩怨,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  在没丢东西之前,刘帅已经把贾歌的录音提取了出来,还没等交给苏默言,就已经跑了。
  刘帅托着腮,一脸生无可恋地嘟嚷着:“苏队啊,苏队啊,案子啊,找小偷,案子都不查了啊……”
  “苏队啊,还真是自私。”邢鑫也附和着刘帅的观点,“你看,他为了调查自己丢失的文件,队里的案子都顾不上了!这样的人啊,就是……”
  “就是自私!”刘帅没好气地怼邢鑫一句,“和某人一样,都那么自私!”说着,他的头从电脑后面冒出来,盯着邢鑫的脸,“你,抢了我的女神不自私?你,不给我介绍女朋友,不自私?你最大公无私!还有脸说别人呢!”
  邢鑫看了一眼刘一美,他这个“对不起兄弟”的帽子算是摘不下去了。本想着,和刘帅的关系缓和一些,还想让他帮忙去调查一下赵博的人际关系,谁知道这小子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!
  看到邢鑫苦恼的脸,刘一美顿时了然。她嫣然一笑地走到刘帅身边,用指尖轻轻地滑过他的肩膀,一阵酥麻瞬间在刘帅身上传遍。
  “帅帅的帅哥,和你做个交易如何?你要是能答应帮邢鑫把这个案子搞清楚呢,我答应劝说让星星和你去吃饭,怎么样?”
  刘帅和邢鑫同时看向刘一美,一个点头,一个摇头!
  因为这一个问题,俩人又杠上了。
  “行!”
  “不行!”
  第411章 正视案件
  刘帅扯着刘一美的左手,邢鑫拉着刘一美的右手,纷纷说出了自己的理由。
  “只要你能让星星和我共进晚餐,我就一定有让她当我女朋友的实力!”
  “那可是我妹啊,我亲妹,你怎么能那么狠心,这小子那么不靠谱,我才不要这样的妹夫!”
  “你俩都给我闭嘴!”刘一美甩开了俩人的手,她瞪了一眼邢鑫,靠近他,小声嘀咕着,“让刘帅先帮你,我都说了是劝说星星去,又没说一定会,你是不是脑子太直了?这叫策略,懂不懂?”
  邢鑫脸上的表情一怔,还是不太情愿。
  刘一美又靠近刘帅的耳边,悄声说:“你是不是傻,你帮了他,显示出你的实力,当他的妹夫还不是轻松一举的事儿?更何况,他什么都听我的,你还怕我搞不定他?”
  刘帅一挑眉梢,顿时明白了刘一美的用意。
  两个兄弟,交换了一下眼神,达成了不言说的协议。
  “成交!”俩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。
  “说吧,你想调查什么?”刘帅大方地先开口。
  “就这个。”邢鑫把从二队那边“偷”回来的资料发给刘帅,“把赵博这个人人肉搜索一下,找到他所有的人物关系,看看能不能和赵聪的案子关联上!而且,这次苏队也找到了关于另一个指纹的线索,我们就从赵博的关系上下手,看看他身边和他关系密切的人都有谁!我就不信了,就不能抢在二队找到线索之前,我们先把嫌疑人给抓回来!”
  理想是丰满的,现实是骨感的,邢鑫的一句话,让刘帅加班调查到深夜。
  从苏默言回到刑侦一队,到他重新回到刑侦二队审讯室,葛良好还在和赵博纠缠。
  不管里面审讯到什么程度,苏默言推开审讯室的门,“啪”的一声把手机放在赵博的面前,揪着他的头发,把他的脸贴在手机上质问。
  “说!你的同伙在什么地方?”苏默言的音调十分赫人,就连跟上来的古月都打了一个寒颤。
  葛良好本想让苏默言出去,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,觉得事情不对。
  “默言啊,你这是怎么了?”葛良好提了一口气,“刚才走的时候,不还好好的,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……”
  “妈的!”苏默言爆了粗口,恶狠狠地说着,“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我抽屉里的资料被偷了!那些跟踪的资料,dna和指纹,所有的证据都在里面,就这么被偷了!”说完,苏默言又用力抓着赵博的头发质问,“说!你的同伙是怎么知道资料在我哪儿的!”
  赵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他一个字都不说,可让人可以看得到,从他的骨子里透出的那种阴寒厉害的劲儿来。
  “别以为你不说,我们就找不到痕迹!”苏默言从嘴里冷哼着,“你和你同伙的指纹都被找到了。在窗子的外侧,找到了他的指纹,就是和你一起处理尸体的人!告诉你,你们的行动越频繁,留下的线索就越多,这些证据足以为破案提供足够的资料。赵博,难道我们都已经全部都了解了,你还不打算交代,争取个宽大处理的态度么?”
  苏默言松开了抓住赵博的手,敲了敲放在他面前手机上的指纹比对的相片。
  赵博仰着头,歪斜地靠在椅子上,脸上依旧是哪种笑,似乎是在嘲讽,似乎是在讥笑,又似乎是在看笑话。
  “默言,资料被偷了?还是赵博的同伙?就是我们要找的另外一个指纹的人?”葛良好被苏默言的话刷新了观点,不断地发问道,“赶快让刘帅调监控啊,说不定他还没有走远!偷东西,都偷到我们警队来了,这胆子还真是够肥的!”
  葛良好静下来,在审讯室里转了好几圈,他突然问道:“有没有内应?没有内应,恐怕不是那么容易!那个人怎么知道你办公室在几楼?又怎么会知道在哪间?又是怎么知道你把那么重要的文件放在哪儿了?”
  “对……”被葛良好古月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“苏队,你有没有想过,就算有人从外面爬进来,他若是出去的话,又怎么把窗子关上的?窗子内侧的把手上,为什么没有嫌疑人的指纹,而是在外侧?”
  事情越来越明朗起来,疑点的确都集中在她的身上——叶静怡。
  “谁进过你的办公室?”连葛良好都觉得奇怪了,“默言啊,这可是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,你一定不能包庇!快说!”
  就算葛良好不说,苏默言也已经意识到了,叶静怡的确有问题。
  苏默言低头看着面前的赵博,他直接戳穿道:“赵博,你应当是当过兵,又或者从事过相应的工作,别看你伪装成了小混混的模样,可你装的一点都不像,骗得了葛良好,你骗不了我!你别嚣张,等所有的证据链都完整了,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笑着从这里离开!”
  赵博目光坚定,根本都没有要躲避苏默言的意思,嘴角的笑意更浓了。
  “好啊……那就看,是你们厉害,还是我厉害……”赵博终于正面和苏默言说了一句话,“不过,我觉得你那些证据,永远都找不回来了……”
  “你……”古月上去就要骂赵博的阴险,被苏默言拦住了。
  “你怎么知道呢?难道……你不知道我们有备份么?”
  “你没有!”赵博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,在他狰狞的脸上绽开,“如果你有备份,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抓狂?别把我的智商碾压到平均以下。”
  “赵博,你在你说这句话的同时,你已经暴露了!”古月不想和他废话,直接了当,“难道,你就不怕我们是来炸你的么?”
  “炸我?炸什么?”赵博笑意更浓,把目光转移到了古月的身上,带有戏谑的意味反问着,“我什么事儿都没有,你们炸什么呢?要是能被炸的出来,那我岂不是前面都说了一车的废话?我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?我所说的那些,也不过我从你们的反应上得出的结论,难道不对吗?”
  “好,既然如此,我就问一个你一定知道答案的问题。”苏默言双手插兜,目光凝视着赵博,“告诉我,跟踪我的人,是你吧?”
  第412章 深情相拥
  赵博突然大笑了出来,晃动着手上的手铐,肆意地笑着,根本没有回答苏默言的问题。
  “说!是不是你!”古月也急了,上前两步,按住了赵博的肩膀。
  古月的行为并没有阻止赵博的笑意,反而他变得更加猖狂起来,把葛良好都笑毛了。
  “凭什么说是我?”赵博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中,嘴角含笑地继续反问,“你们这些人啊,太天真了!有证据吗?把证据那出来说话!”
  证据!证据已经被赵博的同伙取走了,他明知道证据不在,苏默言拿他没有任何办法,他有猖狂的资本。
  “别嚣张,我迟早会找到证据的!”古月咬牙切齿地说着,“就凭你现在的表现,足够让我怀疑你!”
  顿时,赵博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,眼睛的余光看着古月,嘴角微微上翘,奸笑着。
  “小姑娘,你还是太嫩了,说点话吓唬吓唬我,就能把证据吓唬出来?别逗了,省省你的口水吧!”赵博话里有话,明显他知道内情,就是不愿意交代。
  从这一刻开始,苏默言再也不能低估“跟踪”的这件事,在这个的背后,不知道隐藏着多大的阴谋。甚至,苏默言自己都不清楚,站在这些人身后的,究竟是一个多么庞大的组织,他更不知道,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组织,或者得罪了这个组织的头目。
  古月被苏默言从审讯室拽出来,她气呼呼地盯着苏默言,吼道:“你!平时那么有本事,怎么不把这些人抓进来都枪毙了,看他那个嚣张的样子,就让我生气!你怎么不把平时对我的那个样子拿出来,吓也吓死他!”
  古月气鼓鼓的的小模样竟然那么可爱,墓前能为苏默言挺身而出的人不多,古月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,还真不枉苏默言对她情有独钟。
  “谢谢你。”苏默言上前紧紧抱住了古月,把她吓了一跳。
  古月明明想要挣脱开苏默言的怀抱,却又觉得在此时此刻,应当给苏默言一点温暖,也就任凭他用力地抱着。
  苏默言的心跳很快,快到让古月觉得他马上就要炸开,把她的身体一同炸开。
  在苏默言享受着古月柔软身体的同时,古月也感受着苏默言内心的恐惧。
  古月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脊背,语气柔和着,安慰道:“你可以的,你一定可以把跟踪者的信息找到,一定摆脱终日的恐惧感,一定不能让李铭白死。”
  古月说得没错,苏默言不能让李铭白死,绝对不能!
  在彼此的慰藉中,苏默言和古月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,重新回到了刑侦一队办公室。
  从他俩离开的那一刻开始,一队所有人都进入到了戒备的状态,对每个外来的人都充满了怀疑。刘帅一秒都没有停歇,除了在调取周围监控之外,他还在帮邢鑫调查关于“赵博”所有的信息。
  苏默言办公室窗外是一个监控的死角,无论是周围商家的监控位置,还是刑侦队自己的监控,对这一片区域根本照不到,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疑人员从这里走过。
  痕检科的人员在对窗外的指纹检查之后,又对窗台上的痕迹,以及办公室内脚印进行了重新的排查,而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证明,除了那枚指纹之外,并没有其他人的信息线索可以证明有值得怀疑的人进入过的痕迹。
  苏默言说抽屉里的文件被偷,在抽屉上却没有发现除了他自己之外的其他人指纹,这一点更令人觉得疑惑。
  办公室除了苏默言自己的痕迹之外,干净得并不像有人进入后的环境,又或者,有人故意把现场做了清理,而那枚指纹是故意被留下的,只是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?
  苏默言得知了这些信息之后,沉下心来,决定梳理一下线索,开始进一步的调查。
  他刚刚坐定,刘帅就把对贾歌手机里提取出来的资料送了过来。
  “苏队,你听一下贾歌的录音吧,我觉得还是挺有价值的。”刘帅推了推眼镜,不开玩笑的样子也挺认真的,“还有,我对赵博的信息展开了调查,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违规……还有……赵聪的那条线,我们还要不要追查下去?我怕咱们调查这些,又被二队说。不调查吧,我又怕你被罗队逼问,不好交代。”
  苏默言接过录音,插在电脑上,把耳机带上打算先听完了再说,一挥手让他先出去。
  录音里,一开始出现沙沙的声音,随后听到了贾歌强烈的咳嗽声,然后他开始说起了关于“买卖器官”的事情。
  贾歌一开始说的那些,都是对这个组织的感激,对他们的感谢之情,他希望通过苏默言的方式传达给“那些人”,让“他们”知道,“他们”做的一切,对贾歌来说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。哪怕已经都快死的人了,他都没有认为,这些人的作法有错,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恩人来对待,如果没有这些人,贾妈妈就不会有那么丰厚的生活费……
  贾歌知道,这些人到最后,一定会被苏默言抓住,变成阶下囚,可在这之前,贾歌也希望苏默言对他们能够宽容一些。因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,大家都希望自己能活着,不希望去死,如果警方要断了这条线,那么对于这些人来说,无异于是在等死。
  贾歌还说了一些关于黄广浩的事情,说的那些也基本上与黄广浩交代的事实一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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