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八章 怀璧其罪 下

  双方较劲几个月,吴运来的好运来抵不过高山顺天时的底气,惨淡经营;加上高山还不断安排人骚扰,坚持不下去了。
  吴运来想了个对策:报警!刚开始也真有人管。
  但是高山是八面玲珑的人,处处打好关系,说吴运来精神有问题,他就是叫朋友去吃饭而已。
  吴运来的报警也就成了“狼来了”。没人再仔细过问了。
  冲突爆发是在一天夜里,高山带人找到吴运来的家里,正式摊牌:“你要不听话就别想有好日子过,看谁耗的过谁。”
  吴婷说到这里,面露恐惧:“他们好多人,一下子上门,我好害怕。我家报警都没人信。”
  当时,吴运来破口大骂,高山恼羞成怒,宣称必将报复。
  其实吴运来已经打算撤了,想着自己有手艺到哪儿都能过,大不了搬家到别的城市生活就是。
  第二天,吴运来和老婆打发走了服务人员,正在店里算账准备明天就走人。接到了高山打来的电话。
  上学回家的吴婷路上被高山派人抓了。
  吴运来没有告诉老婆,按地址找女儿。
  高山趾高气昂:“你服吗?现在不要你为我工作,只要你的配方!”
  吴婷落到高山手里,吴运来不敢有任何抗拒:“你想怎样都成”。
  “晚了!”高山一棍子砸断了吴婷的腿。
  这是吴婷亲身经历的,瑟瑟发抖:“我爸什么都同意了,把配方也给他了。他说耽误了他宝贵时间,要受到惩罚。”泣不成声,说不下去。
  洛川可以想象,所谓的惩罚是这小女孩的眼睛被挖了一只,吴运来掌勺的手被打断。
  这还不算完,他家的好运来饭店着火了。
  吴运来这边叫救护车把女儿送到医院,赶紧往店里跑,他老婆还在店里呢。
  那店门被从外锁上了。吴婷的母亲根本跑不出来。
  吴运来哭嚎着闯进去,什么都迟了,也被余火烧伤脸。
  事后,吴运来一心想要公道,但是在高山的活动下,都把他当精神病,没人相信顺天时的高山高总会干这种事。
  他唯一的支撑就是把女儿的伤看好。
  如今吴婷的伤患被洛川治好,吴运来高兴之余,也做好了为老婆、为女儿、为自己报仇的打算,选择铤而走险。
  洛川拍着小女孩的肩膀:“不怕,这事交给大哥哥处理。”心情莫名沉重,有人恶意玩弄法理,受害者如果连迟到的正义也拿不到,就只有拼命一条路了。突一脚把司马令踹翻:“这就是你这样的人混到警察队伍里造成的后果。”
  司马令刚心灵受到冲击正抹眼泪呢,惨叫一声:“又不是我干的,你讲不讲理!”
  “谁让你在我面前。”洛川愤愤。
  司马令揉着屁股:“这样大的案情,要打官司本来是吴运来占上风的,可现在他这是故意伤害了。”
  “你不是挺有办法吗?不能把人放出来?”洛川问。
  司马令心中暗叫好人难做,以前不正干的时候就被洛川整,心血来潮想干成一件正事也挨打,强辩解:“这案子不是我经手的,还有孙副局长亲自过问,怎么放?你多有关系,打了我,问都没人问,局长亲自放你走了。你怎么不动用你的关系?”
  洛川一时焦躁,也想是个办法,打电话找萧清月帮忙,连着几次都是电话忙音,这人一个个都干嘛去了?在办公室内走了几圈:“孙副局长是哪位?介绍介绍?”
  司马令摇头:“不在!”
  “你存心的是不?”洛川又想踹,他就是觉得来气。
  “别,再打,我真告你袭警。孙副局长,名叫孙盛利,这不出了案子,带人去走访调查了嘛。办案子要一步一步来的。”司马令提供信息:“这是他的电话,都给你,照片也有。”
  “你就会邀功,撤什么办案,装蒜是不?”
  司马令羞惭低头。
  洛川叫吴婷:“老妹儿,跟我走。这事必须闹个法外开恩。”走到门口:“司马令,你要真想做好事,先把红灯区那边管一管,乱糟糟的,影响市容。哦,对了,对待朋友,我喜欢打着玩,对待敌人,那就是打伤了。”
  司马令一怔:“好吧!”朋友?真的不算。
  洛川两人刚到门口,一辆警车停在门外,下来一个长相富态的四五十岁警官。
  那警官脸色肃然,快步走来,径直路过他们,没有看一眼。
  洛川挠头:“这不就是那孙盛利吗?他怎么不认识你?”
  按他所想,吴运来是嫌疑人,吴婷就是嫌疑人家属,肯定要被问询的。
  “我没见过他。”吴婷弱弱的说。
  “找他去。”洛川觉的哪里不对劲
  孙盛利刚在办公室内坐稳,洛川就敲门了。
  “进来!”
  洛川保持着恭谨:“孙局,我是你主管的那个案子嫌疑人吴运来的朋友,我有情况要汇报。”
  孙盛利打量他一眼,又看看吴婷:“你们倒是用心了,找到我这儿来。说说吧,你们的姓名、和嫌疑人的关系,都知道些什么?”
  洛川听了吴婷的口述,绝对一五一十:“孙局长,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!我觉得吴运来是情有可原的。”
  孙盛利的脸色很凝重: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?”
  洛川向吴婷示意。
  吴婷赶紧开口:“我可以发誓,千真万确。”
  孙盛利笑了:“你说高山打断了你的腿,是可以治好,我信。但说他挖了你的眼睛,我看你的眼睛不像受过伤的样子。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  这个问题洛川两人一下子卡住了,内情洛川真的不好说。
  孙盛利又笑:“拜托,以后说谎的时候打下草稿。”喝了一口水再次发问:“你们说吴运来当时报警,被当做精神病不出警,有人鉴定过吗?可有证据?”
  洛川再向吴婷投去问询的眼神:“有吗?”
  吴婷摇摇头。
  洛川觉的也是,谁知道后面的事件发展,肯定不会留下证据。
  孙盛利叹气:“所以,你们的话,不足以采信。”缓缓走到窗前拉上窗帘,点上一支烟:“你们再想想,最好实话实说。”
  洛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  吐个烟圈,孙盛利又是一声叹:“案发时,高山身边有两个保安,共三个人,嫌疑人吴运来只有一个人。正常情况下,吴运来如果不是傻子的话,也知道事不可为,为什么还要继续行凶?”
  “这个?”洛川一时说不清了,吴运来是要拼命的,所以不顾一切?这是合理的解释。
  但是,孙盛利一笑:“我来告诉你们:案发时,吴运来一方也是三个人,所以他有把握对受害者一击毙命。我说的对吧,两位?”
  “你果真是老警察,原来是这么回事,有人分担一下就轻多了。那两个帮凶呢?”洛川很是佩服。
  孙盛利举手指向他们:“我已经找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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