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1章 昙花一现

  几人踩着松软的沙子往大道上走去,白萧然边走边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,试图多找些他和火儿在这里的回忆。
  突然,远处大路上有一个红色的背影闯进他的视线。那个背影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,更让他激动的是,背影有着一头火红的长发,那……那是……
  “火儿!”他睁大眼睛,抬脚就去追。
  “哥!”白幼清惊讶大喊。
  “火儿!”白萧然热泪滚滚,朝那个背影飞奔而去。
  但距离太远他的喊声并没有引起那个背影的注意,那女子牵着一个孩童抬脚上了路边的一辆马车,马车很快疾速驶走。
  “火儿!”白萧然惊恐地大喊,拼命去追。
  马车越跑越快,他费尽全力都没能追上,眼睁睁地看着它变成一个小点,最后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。
  “火儿…”他累得瘫坐在地上,满脸惊痛。
  “哥!”百里乘骐和白幼清抱着孩子追了过来。
  “哥你干什么啊?”白幼清放下怀里的孩子去搀扶他。
  白萧然在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起身,泪流满面地看着她说道:“幼清,我看到火儿了,我刚才看到火儿了,真的。”
  白幼清擦去他的眼泪,红着眼睛说道:“这怎么可能?火儿已经没了,你不是说,你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你怀里断气的吗?”
  “可那就是她,是她爱穿的大红衣裙,还有那一头火红的长发,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那么火烈漂亮的头发,那是她!”白萧然激动地强调。
  “哥……”白幼清忍不住哽咽,抚着他的脸柔声安抚,“你冷静一点,你看到她的脸了吗?你是太过思念火儿了,你是眼花了吧?”
  “我……没有。”白萧然心痛地摇头,“我没有看到她的脸,可是那背影真的像极了她。我没有眼花,我看到她牵着一个小孩的手上了马车了。”
  “哥,哪来的小孩啊?”白幼清质问。
  “我……”白萧然语塞,慌乱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孩子。”
  “别说火儿已经不在了,就算她还活着,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你忘了,又哪来的都能牵着走路这么大的孩子?”白幼清劝说反问。
  “我……”白萧然不知所措,无助地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,眼含热泪地哽咽,“难道……难道真的不是她?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?”
  “必定是了。”白幼清应道,心疼地劝慰,“哥,你振作点吧,知道你心里苦,知道你想火儿想得快要疯了。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,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,你这样精神恍惚,火儿在天有灵也会心疼的。”
  “知道了…是我看错了。”白萧然麻木地呢喃,落寞地转身。
  “唉。”白幼清忧愁地叹气,跟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  与此同时,方才驶离的马车里,女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情不自禁地掀开马车的窗帘探头往外看去。
  她一身红色衣裙,火红的长发瀑布般垂到纤腰下,头顶别着一支精致的梅花钗。标志的鹅蛋脸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灿若星辰明媚动人,吹弹可破的雪肌在红衣红发的衬托下,白嫩得像是会发光一样。
  她整个人是那么的热烈明艳闭月羞花,不是消失已久的上官火儿又能是谁?
  一个精致如陶瓷娃娃的小男孩窝在她怀里,扯着她的袖子问道:“娘亲~你在看什么呀?”
  上官火儿收回目光,在他脸上亲了一下,“宝贝,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娘亲?”
  “啊?没有呀。”小男孩疑惑地摇摇头。
  “哦,那可能是娘亲听错了。”上官火儿闷闷道。
  奇怪,刚才她莫不是幻听了?她好像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唤自己的名字。那声音有滔天的悲痛,让她听着心也一阵阵地撕痛。
  “娘亲,这是阿悔第一次离开岛出来玩儿,娘亲要陪阿悔多玩儿几天才好呀。”小男孩撒娇道。
  “当然啦。”上官火儿宠溺地摸摸他的头,也是满脸期待,“在娘的记忆中娘也是第一次出岛呢,这外面的世界看起来真是多姿多彩呀。娘亲也想多玩儿几天,好不容易才说服你外公放我们出来开开眼界的。”
  “可是外公说让我们玩三天就回去呀,我们不听话他会不会生气呀?”叫阿悔的小男孩仰着脸认真地问道。
  “没关系的,外公最疼你了,怎么会舍得生你气呢?只要你回去跟外公撒个娇,外公就一定不会生气了。本来外公是死活不让我们出岛的,还是阿悔在外公面前撒娇外公才放我们出来玩儿的,可见外公有多么喜欢阿悔了。”上官火儿搂着他安慰道。
  “嘻嘻,那就好,我也喜欢外公。”阿悔开心地拍拍手。
  “娘亲,爹爹是什么东西呀?刚才在海边我听到有个小孩叫一个叔叔‘爹爹’。爹爹是什么东西呀?我只听过你叫外公爹爹,小孩子也有爹爹吗?”他仰着天真的小脸又问道。
  “嗯……”上官火儿想了想,回答道,“爹爹就是父亲的意思呀,世间万物皆是父母生养,每个人都有娘亲有爹爹的。”
  “啊?那…那阿悔怎么没有爹爹?”阿悔惊讶地问。
  “这……”上官火儿语塞,低下头沉思良久,愧疚地回答,“阿悔也是小孩子呀,小孩子都有爹爹的,阿悔也有的。
  “那我爹爹在哪里呀?娘亲,阿悔就见过你和外公两个人,阿悔的爹爹在哪里呀?”阿悔有些着急地晃着她的胳膊追问。
  上官火儿垂眸失落道:“阿悔,对不起啊,娘亲也不知道你爹爹在哪儿,娘亲也不知道你爹爹是谁。”
  “娘亲为什么不知道呀?娘亲自己生的阿悔吗?”阿悔听她这么说委屈地撅起嘴。
  上官火儿摸摸他的小脸,解释道:“娘亲也不知道你爹爹是谁呀,四年前娘亲生了一场大病,睡了好多天,醒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然后娘亲就发现肚子里面有了你,可是我把你爹爹忘记了,也不记得是怎么怀上你的。我甚至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,还是你外公告诉我我的身份的。”
  “啊?可是娘亲不知道我爹爹是谁那怎么让我姓‘白’呀?书上说孩子都是跟爹爹姓的。”白悔郁闷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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