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 蛇灵,潜力

  杜庭宇位于顶楼的家十分宽大,除去主卧与书房,客房一共四间,为免安全起见,苏雪和宁北辰选择了离主卧最近的两间,恰好是主卧的左右。
  宁北辰双手抱在脑后,脑子里不断回旋着刚才苏雪的小模样,“北辰。”
  一声轻呼,宁北辰一扭头,便看到一脸笑意的苏雪,她穿着刚才的小吊带和热裤,贴墙站着,一只脚微微抬起,抵在墙上,弯曲的小腿更能突出线条美,而她身子微微往前弓,短发往前倾,一双眸子嫩得可以掐出水,她嘴角含笑,下巴微抬:“宁北辰。”
  幻觉,这一定是幻觉,现实生活里的苏雪才不会让自己这么酥麻麻地,如此风骚的劲儿只可能出现在姚娜身上,不可能是苏雪!
  宁北辰狠狠地合上眼,再猛然睁开,果然,墙边空空如也,哪里有人?
  他打了一个激灵,猛地坐起来,大喘气好几口:“你魔怔了吧?宁北辰,疯了!”
  话音一落,外面传来吱地一声,宁北辰顺手捞起枕头下面的六帝钱和犀牛角,跳到床下,来到门后,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,透过门缝可看到光,外面似乎有影子在晃。
  “苏雪。”宁北辰叫了一声,外面毫无动静,倒是传来呼地一声,门缝钻进一股风,扫在脚踝上凉凉的,手刚触到门把手,门自己就弹开了,几乎在同时,杜庭宇与苏雪钻出来,苏雪已经拎着自己的双肩包,一脸警觉:“有东西进来了。”
  方才吱地一声,像是椅子脚划过地板的动静,而整个客厅,只有餐厅处有餐椅。
  杜庭宇并没有换上睡衣,早有大敌来临的紧迫感,依然是长衣长裤,此时,他双耳竖起来,分明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,顺着声音听过去,目光落到地板上。
  地板洁净如新,却像有火舌在闪动,杜庭宇的眼睛昏花,待他反应过来,一条黑蟒已经近到身前,倏地扬起来,张开大嘴,红色的舌信子抖抖瑟瑟地扑向杜庭宇的眼球!
  “让开。”苏雪扯着杜庭宇,娇小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居然生生地将杜庭宇拽到自己的身后,抬起手,手中架着朱砂弓弩,赤砂箭已经准备就绪:“找死。”
  崩地一声,赤砂箭飞射入黑蟒的红舌中,刺开一个大洞,赤砂箭缓缓地穿过其中,一点点钻透,黑蟒的头部摇摆,黑气弥开,盘旋在蛇头四周。
  宁北辰见赤砂箭停滞不前,似乎很难穿透蛇头,上前一步,伸手夹住微微透出的一截,拽在手心,脚底有如火烧,筋脉微微突起,他浑身有如热流在涌!
  苏雪看过去,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,只见宁北辰额心满是红光,却不见他大汗淋漓,他手握着赤砂箭,大喝一声,拉着朱砂箭,直接穿过了黑蟒的身子,哗地一声,那条黑蟒居然化为丝丝黑气,就像哧哧喷出的蒸气,宁北辰握着那只箭,看着苏雪:“蛇灵。”
  脚下,还有些许黑气绕着宁北辰的双脚,宁北辰一弯腰,六帝钱划过那些黑气,那些黑气便化得淡了,再徐徐消失在空气中……
  杜庭宇看得目瞪口呆,宁北辰却淡淡地回头,狠狠地吸吸鼻子:“还有。”
  “还有什么?”杜庭宇突然扳住苏雪的肩膀,他的眼神毫不恐惧,可是,苏雪身上的温度让他觉得莫名心安,莫心地心悸,他只想拥住这温度,拥住眼前的人儿。
  感觉到肩上的力道越来越重,苏雪回头看着他:“杜先生。”
  杜庭宇抿嘴不言,苏雪无奈道: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  杜庭宇如梦如醒,松开手,退后一步,苏雪叹息一声,此时,宁北辰已经离开了客房与主卧的长廊,越过餐厅,来到客厅站定,客厅的窗户打开一条缝,窗帘正随风摆动,他懊恼道:“溜走了。”
  “养灵与养小鬼一样,需要耗费精血。”苏雪看着窗外,这里是顶楼,飘进来的如果是灵,早已无迹可寻:“我们连破小鬼与蛇灵,豢养他们的主人现在气血大伤,需要好一阵子才能恢复,咱们可以暂时安宁。”
  “刚才的东西逃走也是因为主人气血大伤,无力控制,只有暂时收手。”宁北辰恨恨地说道:“算他运气好。”
  “之前耐着性子和咱们玩,现在却突然正面攻击。”苏雪说道:“洪亚峰也死了,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  宁北辰看着苏雪的眼睛,两人相视不语,如果洪亚峰的三魂七魄还在,这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,但这家伙为复仇而来,不能小瞧,好在现在伤了他的气血,暂时不能兴风作浪。
  “这家伙的伤至少要十天以上才能恢复。”苏雪说道:“明天可以回家了。”
  苏雪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,一想到不用穿那些露腿露腰的衣物,心情大好,宁北辰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,却心下黯然:“你是怎么得出十天的结论的?”
  “除非他买凶杀人,否则想借由阴物,必须布阵,以气血催动阴物活动,还要拿到我们仨个人的生辰八字。”苏雪说道:“缚灵师和你生活这么多年,一定知道你的生辰八字。”
  “这么说,对方已经百分百是缚灵师的同谋了。”杜庭宇说道:“我信你。”
  苏雪看着杜庭宇的眼睛,肩膀绷得紧紧地,宁北辰重重地咳了一声:“时间不早了,今天也算因祸得福,正好,省得耽误我做生意。”
  关了窗,三人各自上床睡觉,宁北辰双手抱在胸前,侧着身子看着墙壁,翻来覆去也睡不着,杜庭宇微微闭着眼,睫毛轻轻耸动,同样难安,倒是苏雪有些困乏,身子一挨着床,马上沉沉睡去,只是梦到苏长安,苏雪便不时抽泣几声,喃喃念着:“爷爷。”
  此时,一间昏暗的屋子里,一方祭台,上面摆着一个木人,胸口位置刻着生辰八字,此时倒在桌上,而祭台上的两根香烛几近燃尽,门缝里窸窸窣窣钻进一个黑影,缓缓地在地上拖动着,来到祭台前,触碰着地上的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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