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七章司徒贞的请求

  凤长歌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  醒来的时候,果不其然身边已经没了月镜宸的身影,想必是还没下朝回来。她撑起身子唤了一声,碧莹便进了屋给她更衣梳洗。
  “现在几时了?王爷什么时候走的?”凤长歌一开口,忽地觉得嗓子哑的可怕。
  碧莹吓了一跳,忙放下手里的水盆,问道:“王妃!您这嗓子是怎么了?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?奴婢这就去请孟太医来!”
  凤长歌刚想说稍安勿躁,就觉得身子骨一阵的酸痛。她以为是自己昨日太累,便抬手道:“想必是车马疲乏,没大碍的,不必请太医了,做碗豌豆黄来吧,我倒是有些饿了。”
  碧莹见凤长歌精神还好,也就没坚持,应了凤长歌的传唤,去厨房里要上午膳,特地点明了王妃要吃豌豆黄。
  凤长歌又躺了一会,实在是无聊,本想拿那本姬无渡的笔记来瞧,没想到却看见屋里多出来了许多首饰物件,其中一支粉玉牡丹八宝福禄钗最是好看,便拿起来戴在头上。
  午膳的时候,司徒家的大小姐又跑了来,在外面求见凤长歌。
  碧莹面露怒色,愤愤道:“这个司徒小姐,真真是把人当傻子呢!三番五次地来求见,一门心思要进这王府的门!当真是不要脸!”
  凤长歌因着离家了几天,并不知道这回事,捧着碗豌豆黄诧异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  碧莹将先前的事情讲给她说。
  凤长歌笑了笑道:“你们也别太紧张了,说不定这位司马家的姑娘,就是想来谢谢我呢?算了,左右现在王爷没回,就把她请进来叫我瞧瞧,若是入了我的眼,说不定我还能给她指门婚事。”
  碧莹应了,没多时便领了司徒贞过来。
  司徒贞倒还同之前一般,看上去柔柔弱弱文质彬彬的,这些日子月镜宸一直对她避而不见,倒让她的眉间凭添了几分愁绪。
  良心上说,这位司徒贞还真是个美人,一身月白色散花百褶,配了件米色缀珍珠比甲,纤腰用淡蓝色薄纱系了,长长的裙摆逶迤在后面,很是好看。只不过她那柔柳扶风般的气质,在面对凤长歌的时候,便立即落了下乘。
  凤长歌坐在美人榻上,一身暗紫色祥云纹洒金收腰百水裙,上身穿了一件纱织的敞袖仙鹤短衣,垂着些许流苏掩在腰臀之间,更显得身姿玲珑,若隐若现。
  这般紫色的衣衫平常人不敢穿,怕一个不好,就显得老气沉闷,偏生凤长歌穿在身上,也没见她配什么名贵的首饰,只松松挽着个发鬏,斜插着那只粉玉牡丹福禄钗,那牡丹花虽通透,却似没有她的面容娇艳,本应是夺人眼球的首饰,被这裙子的颜色一压,再衬着凤长歌的容貌,竟是极为合适,浑然天成一般。
  凤长歌见司徒贞来了,也没起身,叫碧莹给她看座道:“我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,没法起来给司徒姑娘还礼了,希望司徒姑娘别介意。”
  司徒贞哪里敢说个不字?立刻道:“王妃言重了,本就是来谢先前的救命之恩,哪里敢受王妃您的礼?”
  凤长歌点了头,转过头去与碧莹说话,偏生她这般的动作矜贵而雅致,透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傲气,司徒贞见了这般,觉得自己受到了轻慢,眼圈红了起来,她强忍着问道:“可是我来的不巧,打扰王妃用膳了?”
  凤长歌笑着道:“那倒没有,本也没有什么食欲,倒是司徒姑娘,可是用过了午饭来的?要是没有,不妨在府里用了,也好陪我说说话。”
  司徒贞这才觉得自己是被重视了的,颌首应下。
  留下来吃饭也好,拖的时间长些,兴许就能见到月镜宸了。
  凤长歌心里冷笑一声,先前还以为这司徒姑娘是个明白人,现在看来,也不过如此。她明白司徒贞想要的是什么,一时间又是气她的不要脸,一时间又是气月镜宸招蜂引蝶。
  心里有了盘算,凤长歌便开口道:“司徒姑娘,不知现在有些什么打算?你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吧?”
  司徒贞放下碗筷,心里就是一堵,凤长歌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是暗讽自己嫁不出去,两个妹妹就没法子嫁人了吗?难不成是指责自己给司徒家丢人了么?
  可当初的事情又不是她的错,是她父亲一意孤行,硬是要她进宫的!
  虽然当初的事情,父母来找她商议的时候,她也没有反对,但终归不是她的本意!
  凤长歌状若无意地掩着嘴,好似是发觉自己的话刺伤了司徒贞了似的,说道:“只不过是闲着问上两句,若是司徒姑娘觉得冒犯,就当本王妃没有问过这回事吧!”
  司徒贞勉强笑道:“没有,没有什么不好说的。王妃既然问了,想必也是知道我的情况……现在整个霄月,又有谁敢来给我们司徒家下聘呢?只可怜了我两个妹妹,不管怎么说,都是我的错罢了……”
  她强忍着不适,起身来给凤长歌跪下,说道:“王妃,我知道您心善,求您可怜可怜我!现在只有您和王爷能够救我了!”
  凤长歌虽然不喜她,但也被她吓了一跳!对于与她没有仇怨的人,她一向心软,便有心帮这司徒贞,问道:“你想我怎么救你?”
  司徒贞道:“求王妃让我嫁进辰王府,无论是姨娘也好,侍妾也罢,哪怕是只有一个名号,不求王爷怜惜我抬举我,我也甘愿!”
  凤长歌被恶心得够呛,那豌豆黄都差点丢了。
  她觉得自己今日见这司徒贞真是自讨苦吃,还不如让她在王府外白白站着呢。
  即使是只占一个名号,挂名在月镜宸后院,她也不愿意!
  凤长歌脸色有些难看,说道:“这件事,还须等王爷回来,他来拿主意。”说完,她拿起茶杯来,在嘴边碰了碰。
  端茶送客,这意思就是司徒贞该走了,可司徒贞好像根本看不懂似的,跪在地上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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