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2节

  凤老爷子脸皮一抖:“赢好。”
  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疼醒(二更)
  面对着凤老爷子,三人不免心虚,毕竟人家就一个儿子,唯一的儿子为了他家的女儿把亲爹顶撞成那样,他们作为娘家兄弟得意是得意,但稍微换个位置想一想——觉得老对不起人家了。
  所以见着老爷子,腰都挺不起来。
  唉,妹夫那个人,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。
  凤老爷子背着手,眼刀一甩。
  三个舅舅点头哈腰就要溜。
  “告诉你父母,凤屠与你家一点关系也无,当初说好的事情再反悔,我凤族不是好惹的。”
  当初可被气惨了,一怒之下,凤老爷子回神界亲自两族间昭告了清清楚楚的,凤屠,只是他孙子,跟别的人,再不相干。
  鲲鹏那边老两口是又气又羞愧,他们女儿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怎么就不相干了?就算后来他们给赔罪还不行?断绝人家亲子血缘你就光荣?
  打。
  打得昏天暗地。
  凤老爷子一口怒火撑着愣是把人家两口子打得上天又下海,最后还是两边族里来调停,还是接受了凤老爷子的要求。
  没办法,谁让他们理亏。
  大舅干笑:“呵,呵呵,那个,叔啊——”
  “不敢。”凤老爷子冷冷道:“你喊我一声叔,我把儿子输给你们了。你再喊我叔,让我连孙子都保不住吗?”
  大舅汗颜。
  换二舅上:“老爷子,过去的事都过去了,他们一回来见儿子这样”
  凤老爷子不耐:“他们早没关系了,父子不复。”
  族里备了案的。
  再三舅上:“老爷子,咱是亲家啊。”
  凤老爷子:“送你们了。”
  三舅一噎。
  好吧,事实上跟送也没两样了。
  灰溜溜的走了。
  凤老爷子站了站,看眼门板,有些犹豫。
  当年的决定是他下的,他不后悔,可孩子他自己的想法呢?
  好似知道他的想法,门拉开,凤屠走出来,风轻云淡,丝毫没被困扰。
  “我说的是真的。”凤屠嘻嘻一笑:“本来也没想着认哪个,有你这个爷爷就够了。”
  凤老爷子点点头,背着手走了,心里暗道,小崽子这意思,他那大点儿心装了别人了,也就自己这个给他命的爷爷能让他挤出那么一条缝儿来安放。别人?无能为力。
  呸,真赖上人家女娃了,人家看得上你吗?
  凤屠回到屋里,见无归冲着他挤眉弄眼。
  “有话说话。”学得什么女人做派。
  无归踢他脚,才道:“你真舍得?”
  凤屠冷笑一声:“不去找他们算账都是给溪儿面子。”
  无归无语,这关着夜溪什么事?
  轻轻一叹:“你啊,仗着他们还活着罢了。”
  要是换到他这情况,真舍得这样说?
  这话让他怎么接?
  凤屠想了一会儿,才轻声开口:“咱们都是父母缘浅的人。”
  指指自己,指指无归,再指指夜溪。
  虽然夜溪没说过,但两人也猜得出,她最不提及的才是最放不下的,她从不提父母家人,可见之间的关系并不圆满。
  无归笑了笑,难掩落寞。
  “所以,咱凑成一家子过呗。”
  好在,他们有祖父,夜溪有师傅,并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。
  星潮起,众神出。
  两人顶着众神诧异的目光,由无归背着夜溪,往没人的地方飞。
  武厉一个扫视,绝了小年轻们跟过去看热闹的心思,跟岦桑嘀咕。
  “真不跟?”
  岦桑:“他们自己可以。”
  “他们第一次来。”
  “该说的都说了,他们又不是孩子。”
  “可是——”
  “你就放心吧,你去只能遭嫌。”
  武厉放不下自己一颗老心脏啊:“唉,这才回来几天啊,该下次再带来的。”
  岦桑不看他,往日里多痛快一个人,怎么婆婆妈妈了?
  两人找好地方,左右没人,心里不由敲鼓。
  “听说星潮钻入身体,跟刮骨一样。”无归道:“一趟下来,掉不少鳞。”
  凤屠咽了口:“还会秃了头。”
  沉默。
  “把羽毛收好。”
  “把鳞片收好。”
  同时开口,同时噗嗤一笑。
  不过——
  凤屠想到什么:“我听族人说,收回也没用,被打下的羽毛一旦离体,被星潮侵蚀,瞬间废了去,比凡间的鸡毛都不如,絮个被子都不暖。”
  “这样?我倒没听过。”无归讶异。
  所以,没必要回收给夜溪炼器了。
  “那就专心冲浪,护好溪儿。”
  两人望向海面,星辉刺目,夜溪仍旧沉睡。
  不知何时,忽然大风起。
  不,不是大风起,是有什么推起了大风。
  “星潮来了。”
  所有人精神一振,纷纷变回本体,严阵以待。
  无归凤屠拉着夜溪的手,也变回本体,幸好,夜溪跟着变大了。
  交换着眼神。
  真踢?
  真踢。
  你来。
  你来。
  最后拍板,第一脚,一起来。
  夜溪:你们给我等着!
  轰——
  第一道潮起,高高掀起的浪头越长越高越长越高,丝毫没有落下的意思。
  两人不禁白了脸,百闻不如一见,听族人们说星潮如何浩荡他们根本没感觉,眼下真见着了,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渺小,小如沙粒,身不由己。
  深吸一口气。
  “走!”
  两只爪子弯曲,同时出击。
  嗖——
  夜溪成球体射了出去。
  随着她射出,两人小心肝颤了一下。
  无归:“好像没竹子踢的远吧。”
  凤屠:“这一点一定要告诉她。”
  “追吧。”
  两人飞进浪头,不,那已经不是浪头,而是墙,长到天上望不见头的墙。
  呲啦一阵响。
  小心肝又颤了颤。
  我的妈,这是下油锅啊,夜溪她——赶紧的撵吧。
  身上呲呲啦啦的疼,这种疼啊,不好说,那种疼在表面不会危及到性命可又让人受不了。
  “感觉像在拔毛。”凤屠疼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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